林父林母來的第二天,傅瑾城再次過來探監(jiān)。
林以熏坐在傅瑾城面前,死死的盯著他,似乎是在想,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,竟然能有如此重的心機。
傅瑾城無聲的把一份文件,和一支筆遞給她:我的財產(chǎn),我自己保留,至于你的財產(chǎn),我也一分不要,如果你沒有異議,可以在上面簽字了。
林以熏低頭看了眼,文件上寫著幾個大字:離婚協(xié)議書。
她笑了,但眼底只有冷意:如果我不同意呢?
我不介意打官司。傅瑾城語氣還是很溫和的,一副想跟她講道理的樣子:不過,要打官司了,你那些財富,可就保不住了。
我現(xiàn)在都這樣了,你覺得我要不要那些錢,有什么區(qū)別嗎?林以熏不以為然的說。
傅瑾城更加無奈了,笑道:你都進來了,你覺得遲一兩年離婚,對我來說又有什么區(qū)別嗎?
林以熏假笑都擠不出來了。
傅瑾城又說:如果說有區(qū)別的話,好像還可以有的,你似乎白送了我一大筆錢,這一大筆錢,足夠我不浪費任何財力和人力,就能把你們林家徹底擠出林氏了,你倒是愛我,到了這個時候,還在為我著想,謝了。
傅瑾城!林以熏終于繃不住了,胸膛劇烈的起伏,你別太過分了!
傅瑾城從容:彼此彼此。
你——
林以熏拳頭死死的握著,手背青筋凸起:你就這么恨我?
傅瑾城反問:你認為呢?
為什么?林以熏腦子亂成了一鍋粥:就因為當初我害死了你跟那個賤人的孩子——
啪!
她話還沒說完,傅瑾城就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,臉上也沒有了笑意。
林以熏捂著臉,眼神跟淬了毒似的睨著他,又大笑了起來:怎么?我就說了賤人兩個字,你就受不了了?可是,你再怎么受不了,她還是死了,你為她做了這么多,她到死都不知道,說不定在她死的時候,最恨的人還是你呢!
你想太多了,傅瑾城說:這一巴掌,我是替那個孩子打的。
呵,事到如今,現(xiàn)在也只有我跟你兩個人,你何必再裝?林以熏壓根不相信,隨即又嗤笑:我一直覺得,我已經(jīng)夠狠的了,但我發(fā)現(xiàn),跟你比起來,我那簡直是小兒科。我真的很想問,你是怎么做到這么愛她那個賤人的同時,還舍得這么對她的?
傅瑾城面無表情:是嗎?我還真不知道,我竟然愛她。
連愛一個人都不敢承認,你就這么孬種?
傅瑾城沒被她刺激到,只是淡淡的看著她,林以熏直視他的眼眸,心里有了一絲松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