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月24日,在連隊內部為幽靈他們舉行了葬禮,葬禮的規格很高,趙首長親自出席。秋高氣爽,炎熱的暑氣已經漸漸退去,天空明凈高遠,這樣的天氣適合遠足、旅行、或者是什么也不干就發呆。靈柩一個個擺放在靈堂中,幾人的家人痛哭流涕,苗嶺作為吳飛的家屬也參加了此次葬禮,這些人說起來跟她也有些交集,雖然交集不多,可是大家同處軍營,很容易產生共同的感情。
連隊不想要大操大辦,幾家人也是這么個想法,可是那天還是有很多人自發前來,自發前來的人,大部分都是軍人,有剛退役的,有新人,有現役的,人很多,人人都很傷感,畢竟是幾個熟悉的人的離開。
葬禮按照正常程序進行,沒有絲毫的差錯。葬禮完畢,吳飛在墓碑前坐了很久,也想了很多,崔虎、趙天峰兩人陪著吳飛。
吳飛說:“我早就想過這一天,可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這么難過。”兩人沉默,這個話題并不好接。是啊,作為一個軍人,誰都設想過死亡的到來,這是他們的必修課,所以他們努力訓練、認真演習,為的就是在戰場上能夠多活一會兒。
很多人都不想活下去,可是沒人想要死。
這次崔虎和趙天峰沒有參加,他們覺得慶幸,又覺得遺憾,這種矛盾的心態很難表述,他們不怕死,可是也不想死,只是一想到這是一個極為光榮的任務,他們又覺得有點遺憾。人就是這么矛盾的動物。
三個人買了兩瓶酒,坐著喝了個干凈,孤魂野鬼,現在他們三個就像是這樣。
“飛哥,我聽說又要重組戰隊?”冷不丁地趙天峰拋給了吳飛這么一個問題,吳飛愣了一下,以趙天峰和崔虎這樣的情況,自然是不可能再次參加戰隊,即便是參加,究竟還能不能在激烈的競爭中勝出,成為特戰隊的一員?在吳飛看來這個概率非常小,可是他不愿說出口。兩個人性格不同,可是卻都對軍營產生極為強烈的依賴之情,他們都不愿意退役,誰又愿意呢?
都說當兵后悔三年,不當兵要后悔一輩子,這話不是隨便說說,軍營就是這么神奇。
可是等吳飛琢磨了一圈,兩人早就明白了這件事不是虛假的,至少上面是真有這么個意思。
“我也只是剛聽說,還不知道事情真該怎么操作。”吳飛最后來了這么一句。
趙天峰張嘴想要說什么,被崔虎攔住:“沒事,飛哥,我們也就是隨便問問。”
吳飛看出來兩人的表情極為難過,卻無法勸解。
從公墓中回來,趙天峰說:“飛哥,我先回去了,要去哪兒?”
吳飛猶豫了一下,說:“我想去南郊看看去,們先走吧。”
兩人立刻明白,葉清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開,他們也知道內情,所以兩人都沒跟著去,送吳飛上了出租車,兩人便直接走掉了。不過趙天峰沒有跟崔虎一起,而是徑直走向了軍營。崔虎以為趙天峰還有什么事情沒辦,于是便先走了。
兩人分離之后,崔虎回到賓館,趙天峰進了軍營,直接進了趙首長的辦公室。
“首長。”進去之后趙天峰先敬禮問好,趙首長對趙天峰的到來顯得非常意外,說:“天峰啊,這么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干嘛?”
趙天峰直搗黃龍,開門見山,根本就沒給趙首長反應的機會:“首長,我聽說要重組戰隊,為什么沒有通知我跟崔虎?”
趙首長沒想到趙天峰這么直接,這讓他怎么說出口?事情明擺在那兒,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,這個趙天峰怎么還會問這么幼稚的問題?首長參軍多年,什么情況可以說都已經見過,他知道這種情況對于一名正值當打之年的士兵來說意味著什么,更何況這名士兵之前是多么優秀。
“哦,現在是有這么回事,不過的情況有些特殊,上面現在還在研究中。”
趙首長也沒有隱瞞,直接就將情況說了出來。
“首長,我已經沒事了,看,我給打一套軍旅拳,就知道,看,看,完沒事了嘛。”趙天峰急急忙忙說,那急于證明的模樣,倒真是像是個孩子。
“首長,別攔我,看。我還行啊,我還能打啊,不信我給劈張桌子看看。”趙天峰說完,啪一掌拍在首長的桌子上,那其實是一個茶幾,大理石做成的茶幾,這茶幾十分都是用大理石做成的,十分厚,結果被趙天峰拍了一巴掌,石頭倒是沒事,但是桌子框子卻裂了一道極為大的縫隙。